一个月后伍秋雨军训结束,也到了国庆假期,伍秋雨和潭思齐相约去蜀州看陈清瑶。
到蜀州需要转两次车,42个小时的火车车程,潭思齐提前定了火车票,依然没买到卧铺,两张靠在一起的座位票已是求爷爷告奶奶,排了好久的队买到的。
伍秋雨没坐过火车,对于这段旅程十分期待,而且她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陈清瑶了,这几年一直都是电话联系。
他们9月30日晚上出发,伍秋雨很兴奋,好好的体验了一把香烟瓜子饮料八宝粥之旅。
10月2日下午两人到达蜀州火车站,为了给陈清瑶惊喜,他们没有告诉她他们要来。
两人去之前已经查好了路线,出了火车站就去乘公交车,又倒了两趟车,七点半终于来到蜀州特殊学校的门口,伍秋雨给陈清瑶打电话,说是给她寄了个东西,要她亲自到学校大门口签收。
陈清瑶正在跟留校的孩子们一起看电视,接到伍秋雨的电话,她跟另一个老师交代了一下就往校门口走去。
潭思齐和伍秋雨一人一个双肩包,另外潭思齐还拉着一个大行李箱,两人背对着大门站着,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。
过了七八分钟,他们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向他们靠近,两人同时跳跃着转身,一个大喊“惊不惊喜”,另一个大喊“意不意外”,保安大爷被他们吓得一哆嗦,直接跌坐在地,他一手撑着地面,一手扶着帽檐破口大骂“哪来的瓜娃子!”
看清来人,两人一脸尴尬,连忙道歉,伸手去扶保安大爷,大爷气急败坏,甩掉他们的手,自己站了起来,抽出腰间的电棍指着潭思齐和伍秋雨怒吼“你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?”
而刚刚到大门口的陈清瑶完整地看到了这场戏,听声音、看样子,那不就是自家那两个瓜娃子吗?
陈清瑶又惊又喜,赶紧一边大喊“周叔,误会”,一边冲过去挡在两个孩子前面,跟保安赔笑脸“周叔,误会了!这两个孩子是来看我的,也没提前跟我说,您看这闹的您的腰没事吧?”
周大爷气呼呼的,指着两个孩子“惊喜不?意外不?要是陈老师晚点来,你们两个瓜娃子要一人吃我一棍子!”
两人连连道歉“对不起!对不起!我们知道错了!”
周大爷看了看陈清瑶,把电棍收回腰间,对两个孩子补充道“以后做事稳重点,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!进去吧!”
伍秋雨和潭思齐“好的,谢谢周大爷。”
陈清瑶“谢谢周叔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周大爷拍了拍腿上的尘土,哼哼而去。
陈清瑶转身看着两个比自己高的孩子,开心的抹了一下眼角,一手拉着一个“这么远的路,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?”
两人傻呵呵笑着“这不是为了惊喜嘛!”说罢,偷偷瞟了一眼保安亭。
陈清瑶也跟着侧头看了一眼保安亭,笑道“确实很惊喜!这一路累坏了吧?走,进去,师母给你们做面吃。”
陈清瑶伸手去拉行李箱“怎么带那么大个箱子?”
潭思齐“都是一些吃的,给您尝尝。”
陈清瑶“哎呀!这千里迢迢的,来就来,还买东西做什么?而且你们还是学生,要买也是我给你们买啊!”
伍秋雨笑道“潭老板有钱,都是他买的,我们大半个学校的生意都是他的。”
潭思齐有些难为情,挠了挠头,“哪有那么夸张!”
陈清瑶瞪大眼睛“做什么生意?不影响学习吗?”
潭思齐“不想影响,都是课余时间做,主要是周末,给人跑腿送外卖之类的,还有就是卖一些特产零食什么的。”
陈清瑶“哦,锻炼锻炼是好的,但是不要影响学习才好。”
潭思齐“嗯,知道的。”
陈清瑶给值班的老师打了电话,说自己晚一点过去,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教职工宿舍楼。
她的房间在二楼,一间30平米的房子,很小的一房一厅,但配套齐全,有洗手间,有厨房,还有个小阳台。
屋子里被收拾得很整洁,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。
陈清瑶平时都在食堂吃饭,家里很少开火,但是冰箱里面粉、鸡蛋和西红柿却是常备的,因为时不时的会有孩子不在饭点的时候肚子饿,她就会单独煮碗鸡蛋西红柿面疙瘩。
进门没多大一会儿,两碗鸡蛋西红柿面疙瘩就端上来了。
潭思齐快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,赞叹道“好好吃!还是当年的配方,还是当年的味道!”
伍秋雨赶紧也吃了一口,恍然大悟的样子哦!原来这就是当年的味道啊!真好吃啊!
陈清瑶笑眯眯看着二人,一刻也不舍得移开视线,叮嘱道“慢点吃,小心烫着。”
潭思齐又吃了一口,然后指着已经打开的一行李箱的东西,对陈清瑶说“师母你快看看我们带的东西。”
陈清瑶走过去一看,真是玲琅满目,一半是吃的,有各种海鲜,各种糕点,各种果脯,还有一半是玩具和学习用品,七巧板,彩笔,全套的孔明锁。
与其说这些东西是给陈清瑶的,不如说是给陈清瑶照顾的那些特殊儿童的,她很喜欢,很感动“真是太好了,孩子们肯定很喜欢!你们怎么想到买这些的?”
潭思齐“秋雨给想的。”
伍秋雨“我就出个主意,思齐哥出钱出力。”
“对了,阿妈,我给您织了一条围巾。”伍秋雨放下筷子,从身后的背包把围巾拿出来递给陈清瑶。
陈清瑶接过围巾,激动得热泪盈眶,马上到洗手间把围巾戴上,“真好看!阿妈很喜欢!”然后就一直戴着,再也不取下来了。
激动完围巾的事,再回到行李箱旁,陈清瑶看了看,又想了想“现在太晚了,明天我带你们亲自拿给孩子们,他们肯定很开心。你们吃着,我先去看看孩子们,让他们睡觉,九点半我再回来。你们吃完了休息一下就先洗澡,要是困了就先睡觉,秋雨晚上跟我睡,思齐就挤挤沙发。”
两个孩子点头答应“嗯嗯,好的!”
吃饱喝足,潭思齐让伍秋雨去洗澡,他自己先把碗和锅洗了,伍秋雨没去洗澡,站在潭思齐身后看他忙碌,洗灶台,锅盖,锅,洗碗,洗洗碗池,洗抹布,等他把活干完了,伍秋雨悠悠道“难怪不让我洗,你居然这么会洗碗,比秋思能干多了!”
潭思齐被吓了一跳,转过身“你吓死我了!怎么还不去洗澡?”
伍秋雨“我怕你洗的不干净,监督一下。”
潭思齐呵呵一笑“你这叫什么话?哥五岁就开始洗碗了,那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!”
伍秋雨嘴一撅“牛都被你给吹死了!”
潭思齐目光深邃“没吹牛,都是被袁春花给逼的,我倒是应该感谢她,让我什么都会。”
陈清瑶之回来时,两个孩子都洗好了澡,排排坐在沙发上看她的画稿。
她闲暇时画了很多画,很多是记忆里的索崇云,还有那个时候的伍秋雨,潭思齐,潭福,潭天德…
通过陈清瑶的画,伍秋雨对索崇云有了更具体的认识。
晚上他们聊了很多,陈清瑶从她的视角又告诉了伍秋雨一些过去的事,索崇云的影像在她的脑子里逐渐丰满起来。
第二天上午与孩子们见面、派发零食和玩具,然后陪他们玩了半天,下午陈清瑶呆着潭思齐和伍秋雨去看索崇云。
跪拜在索崇云的墓碑前,伍秋雨坚定了自己未来的路,她要继承索阿爸的遗志,要为一方孩童照亮前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