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，聂非凡只是垂下眼帘，道：“我真不是故意在骗你，解开蛊毒之前，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云若初没话，只是着他。
聂非凡又道：“我不是被白仙儿救了，而是，白仙儿将伤重的我捡了回去，用来炼药。”
炼药！
云若初虽然还是没话，可她藏在袖子里的手，却在慢慢捏紧掌心。
聂非凡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听，但解释的话，他还是想。
“她给我用药，让我忘记一切，也忘了自己从长大的地方，所以这些日子，母妃的人找不到我。”
“事实上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，我是被母妃从从宫中送走的皇子。”
“原本我跟着养父母在村子里长大，可后来，那村子起了瘟疫，大家都逃难了。”
“养父母也带着我一起出逃，再之后，他们和母妃的人失去了联系，我养父母也不知道我的身份，当初母妃命人将我送去的时候，只是大户人家的孩子。”
“再后来，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，又因为一场意外，与养父母走丢……”
聂非凡很明显不是一个会话的人，因他平日里也不话。
想要将这么一件复杂的事情，用几句简单的话清楚，对他来，似乎有些困难。
最后，他着云若初，目光是诚恳的：“我不是有意骗你，抱歉。”
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？”云若初终于抬眸，迎上他的目光。
她现在身上还有软骨散的药效未曾清除。
以这药力来，想要恢复体力，至少还得需要三日的时间。
当然前提是，这三日里，没有人再给她下药。
聂非凡着她，明明是焦急的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“你的意思，该不会是想将我囚禁一辈子吧？”
“我没有囚禁你的意思，我只是……想请你回来作客。”聂非凡急道。
云若初勾唇一笑，抬起自己无力的手，如今，就连动一下指尖，都会觉得吃力。
她笑道：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？”
这笑意，三分讽刺，七分冰凉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除此以外，聂非凡不知道该什么。
“我想听听你的目的，或许，你可以告诉我，想要我做什么？”
云若初有些累了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，靠在床头上，着他。
这眼神，淡漠，疏远，没有恨，但也没有往日的温和。
聂非凡知道，她这辈子，最恨别人背叛她欺骗她。
可这，真的不是他的本意。
“你留在夏国，没有半点好处，夏国里没有你能依靠的人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才道：“君陌离并不在夏国的皇都里，他在我带你离开的两日前便出了城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不要我了，所以，我该庆幸被你收留？”
云若初笑得荒凉：“聂无情……不对，你现在，叫聂非凡，是吗？四皇子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我云若初这辈子没了男人，会活不下去？”
所以，一句“为她好”，就可以替她安排自己的人生了是吗？